可令平南帝没有想到的是,大楚将改造好的蛮人分子,重新投入到蛮国。
其中有一些已经通过各种手段进入军中,王有钱便是利用原来的人脉,混到卫戍部队里。
消息就这样通过层层传递,最终传到醉香楼嫣如手里,再经由信鸽飞到汴州城。
没几天,耿康安拿着纸条陷入沉思。
传来的消息只说有奇兵,却没有说奇兵在哪,是何种类型,这相当于没说嘛?
但既然平南帝如此胜券在握,显然不可等闲视之。
耿康安想了想,提笔给京城的章玉林写信:“亲亲吾妻,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甚是想念,恐有蛮人奇兵翻山而来,需小心应对……”
写着写着,越写越多,话风渐渐开始跑偏,什么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说得好不可怜。
写完以后,耿康安摇头晃脑地仔细看了一遍,装进信封后,想想不妥,又抽出厚厚一沓信纸,在末尾补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等字句,这才用火漆封好。
正好此时从京城来的急递铺兵也到了,收信、寄信一气呵成。
急递铺兵两腿战战,大腿都已出水泡,还没歇够呢,又得拼命往回赶。
收到章玉林的来信,耿康安忙不迭地拆开信,只见薄薄一页纸,上面一二三罗列了最近处理的国事。
耿康安从头到尾,仔细来回看了好几遍,从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字里,没有看出一丝情话,全是公事公办。
不禁有点委屈,明明自己写了十几页的信,怎么章玉林却只写了一页,难道爱会消失?
耿康怅然地折好信,这才发现信纸背面,有一行小字“我也爱你”。
“嘿嘿~”耿康安盯着四个字笑得像个大傻子。
不过仔细一看“爱”字无心,顿时又患得患失起来,别的字缺笔画也就算了,但“爱”字为什么会缺?难道是无心爱。
耿康安将信收好,又不免患得患失起来。
“来人,宣安达进帐。”
既然他的日子过得不顺心,那他的死对头---平南帝也别想过得太好。
“陛下,有何吩咐?”安达作为改造好的积极分子,如今正负责蛮国的情报工作。
“安达,让人在大都散播消息,就说南大王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心,让他们兄弟阋墙、互生嫌隙。”
“标下领旨。”
虽然这个谣言没什么可信度,但三人成虎,谣言说着说着就成真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识破反间计的平南帝,同样命躲藏在京城的探子们,也散布一些谣言。
皇城司和丐帮合作,抓住了不少探子,但最近京城的流言,越说越不堪。
什么皇帝强抢民女,白日宣淫啦,皇上要废后,另立蛮国妖女之类,直戳章玉林的肺管子。
换一般女人,早就疑神疑鬼起来,不过章玉林不担心,这些不过是小伎俩而已,根本就影响不了她分毫。
在发现这些流言并没有什么效果后,探子们更是直接说皇帝战死了,不日蛮军就要兵临城下。
这倒是让百姓惶恐不安,日子好不容易有些盼头,谁也不想回到过去。
章玉林召来皇城司的李头,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了,探子还在蹦跶?”
对于这点,李头也是万分不解,最近可没少下力气啊,为什么还有探子呢?
“皇后娘娘,前一阵子共搜出二十来名探子,都已押至天牢,最近几天的流言,想来是新探子散布的,暂时还没露出马脚。”
京城毕竟是一座大城,每天来来往往的商人不少,探子想混进来,也非难事。
“那些探子也没有新线索吗?”探子之间一般都有联系,按理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
章玉林看到李头摇摇头,也纳闷极了,京城的安防级别可是最高的。
而且京城百姓也挺自觉的,那么多雪亮的眼睛盯着呢,就这样,还有探子顶风做案,胆可真肥。
“走,随我去天牢看看那些探子。”章玉林最近在宫里也呆得气闷,正好出去逛逛。
天牢里的牢头,最近觉得生活越来越有滋味,牢里的探子可都是坏胚子,打坏了也没人为他们出头。
牢头对牢犯笑得阴恻恻的:“你们倒是好运气,这可是我新改良的猫爪,当今皇后娘娘也曾使过的。”
看到犯人们惊惧的目光,牢头感觉到莫大的满足。
“牢头,快出来,皇后娘娘来了。”
“娘娘来啦?”牢头当下喜不自胜,当下忙忙跑到门口迎接。
章玉林进来时,一眼便看到牢头手里的猫爪,身边的李头吓一跳,这是想行刺吗?
“刺客,抓起来!”随着李头的一摆手,牢头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身大汉,被压得动弹不得。
“小人冤枉啊。”
章玉林忙道:“自己人,快放了。”虽然牢头有一些怪癖好,但总体来说,不失为一个好人。
李头将信将疑地挥手放人,牢头得了自由不满道:“哪个傻子会在天牢行刺?”是嫌坐牢的速度不够快吗?
章玉林捡起地上的猫爪:“你改良了?不错,挺方便的。”
“呵呵,小人正准备试用呢,娘娘要不要上手试试?”
牢头还记得上次皇后拿着猫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果然英雄了得。
章玉林笑笑摇了摇头:“算了,今天不宜杀生,先去看看那些探子要紧。”
牢头忙在前面带路,因为探子们都挺狡猾的,为防他们越狱,都是一人一间牢房关着。
章玉林一路慢慢看过去,见这些探子形容体貌,一点特色都没有,看着就像普通人一样,长相看过就忘的那种。
“他们说的话,是哪里口音?”
“都是江南吴言侬语,城门守兵也没起疑,才让他们混进城。”李头老实说道。
看来江南培训他们的可是老手,挑的都是不起眼的普通人。
从天牢里出来后,章玉林的脸色不好,她问道:“李副使,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李头能做到皇城司副使的位置,自然是因为他观察入微的眼力,他又仔细想了想,并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
“微臣委实不知。”
“很明显啊,难道你没发现里面少了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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