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彻底看不见了,凌昭这才赶紧仰头,奋力跳起来,去看许轶刚刚系上去的小木牌。
姚蕴刚刚买来一块新的祈福木牌,“殿下,不若您先写上,等写上咱们爬树上,又能看到正君写的什么,又能和他的木牌挂一起。”
凌昭点点头,好主意。
她取了木牌,拿了毛笔,一点也没犹豫,下笔一气呵成
凌昭其字如人,颇为张扬。
一旁的姚蕴壮着胆子偷看了一眼,那上头龙飞凤舞只写了五个字。
愿得轶心人。
姚蕴在一旁看着,以为主子要写的是愿得一心人,可等看清了第三个字,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知道年少时候一时热血上头,眼里心里只会有一个人,可大周是一妻一夫多侍制,秦王可纳十二个小侍,这位主子,真能深情不悔?
更何况,秦王殿下这不是已经得到了?
凌昭一抬头就看到了姚蕴一脸纠结的表情,“想什么呢?”
姚蕴下意识弯了弯腰,“回主子的话,小的在想殿下刚刚为什么不和许夫郎和正君一道用饭呢?”
“我一个晚辈,算了。”凌昭摇摇头,她知道许轶给她使眼色不让她一道去用饭,一定有他的理由,正好,她也懒怠应对长辈。
她走向银杏树,试探了一下,将木牌揣进怀里,接着利索地上了树。
爬树的功夫,是这具身体的本能。
很快她就接近了方才许轶挂祈福木的方向,凌昭跨坐在树干上,先将自己的木牌系到了许轶的祈愿木牌的旁边,这才定睛看清了许轶牌子上的字迹。
一笔一划工整得像个小学生。
两个牌子并排挂在一起。
昭昭万事胜意
愿得轶心人
凌昭原本还带着嬉笑的脸色一点点收了回去,只剩下了一点茫然。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许轶就就是二十一世纪那个许轶,自然也知道他的性子凉薄,他和于程那个圈子里,都是随波逐流信奉无为的富二代,自然不会信佛,也不愿意顺着小女生的性子,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祈愿之事。
可许轶做了,他不光做了,所愿却是自己。
少女眸色一点点漫上了迷雾,为什么呢?
或许只是因为,如今的她,是大周王朝的秦王殿下,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和他是老乡的人。
他的未来会依附自己生活。
他在讨好自己?
凌昭本以为许轶许的愿望,大概是”我想回家“之类的话语。
为什么?
有一个答案,影影绰绰地露出了一角,凌昭却不愿意相信。
她心中时而生出一些窃喜,时而又涌上漆黑的暗潮将那点粉红淹没。
至少在现代的时候,许轶是不喜欢她的,无论是高一那一回,还是七年久别重逢那一回。
凌昭后背的热潮迅速褪去,眼神重归清明。
不管他如今是什么心思,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
人是她的,就够了。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她知道自己性子古怪别扭,不相信有人能毫无保留地爱她,却又渴望一场暴烈窒息的爱情。
凌昭爬下了树,对上姚蕴担心紧张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笑,却发现自己两颊肌肉有些酸疼。
大约是刚刚在想事情的时候习惯咬紧牙根绷紧咬肌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忽然听到一声清悦入耳的请安声。
“秦王殿下。”
凌昭转过头去,是个青衣小郎君,看着有些眼熟,等他举起胳膊的时候,那平直得可以当水平尺的标准让她恢复了一点记忆。
“你是,右相家的那个小郎君。”
“没想到殿下还记得我。”顾白彦直起身,冲眼前的红衣少女清浅一笑。
凌昭看着这营业一般的标准微笑,本能地有些不喜,冲他点了点头,“小郎君自便,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殿下!”顾白彦忽然紧跟着走了一步,“殿下可否帮我个忙,彦今日的衣裳不太方便系祈福的丝带,秦王殿下身份尊贵,若是能帮我系上,有凰运加持,想必我父亲的病,也会好得快一些。”
凌昭回过头,右眉微微扬起,桃花眼中流过一抹意外,“右相病了?”
“是,也是积年的旧疾了,不曾想前几日一场大雨,乍暖还寒,就病倒了。”顾白彦生得自然也十分端方清正,身上带着浓重的文人气质,若元君再年轻一点,大约就是模样。
“那小郎君不在家侍疾,怎么跑到寺庙里来了,”凌昭扑闪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忽然警惕地看了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一眼,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有带仆人,为什么要让本王来,难不成你是想陷害本王?若是右相迟迟不好,就是我帮你挂牌子害得?没有凰运?”
姚蕴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沉默地低下了头,只有地上的落叶才能知道她忍笑忍得多么辛苦。
秦王殿下气人和装懵懂无知的演技,真的很有一套,就连京中人人称赞端庄贤淑的郎君,都被这位殿下气得脸色铁青还只能一叠声地解释。
“白彦没有这个意思,还请殿下不要误会,父亲的病也是时节之故,只是迟迟拖着不好,我情急之下才想着来寺庙送香祈福。”
顾白彦一面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倔强和伤心两种表情,明明眼圈儿通红还依旧极力表现得落落大方,就算是姚蕴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谁知秦王殿下又往后退了一步,“有话好好说,我又没骂你,你回去一告状我又要被弹劾了,你别害我啊。”
姚蕴终于憋不住了,转过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主子的演技未免过于浮夸了。
顾白彦面上还忍着,牙根已经咬紧了,好不容易今日打听了到了秦王出去狩猎自己才出来装作偶遇的,结果这人怎么一副没开窍的模样。
不是说这位一边哄着正君一边还不忘去花楼,最是怜香惜玉了,就这?
这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女?自己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只要她帮忙将牌子挂上去就算是给右相祈福,这等拉拢朝中重臣的好机会,她居然觉得自己在害她?
凌昭一副总有刁民想要害本王的态度忙不迭带着人走了。
下山的时候姚蕴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了,“顾家分明是给殿下抛出橄榄枝了,为什么殿下不打算接?”
凌昭背着手,似笑非笑看了姚蕴一眼,“右相拉拢我?我朝以右为尊,她是如今朝堂之中的第一人,拉拢我这么个声名狼藉的皇女,太女还在天凰殿批折子呢,姚蕴,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姚蕴这才恍然,“殿下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顾家小郎君自作主张,自己想要借母亲的官位拉拢你?可为什么呀?”
“可能本殿魅力太大了吧,没办法呀。”凌昭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十分扼腕的模样。
她自然不是这么想的,顾白彦看自己的眼神还没有许轶那厮有温度,能真的因为喜欢她才接近他就有鬼了。
至于顾白彦究竟为什么想要搭上她,只怕背后还有些故事。
姚蕴闻言刚想翻白眼,可是一想到自家殿下的好皮相,又不太确定了。
皇女们大多生得不错,可凌昭更是绝艳,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盯着哪个郎君哪个郎君就脸红。
万一这位真是看上了殿下的皮囊呢?
“去查查,顾白彦都和谁走得比较近。”
“啊?哦。”姚蕴这回反应很快,看来殿下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刚刚说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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