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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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嗯，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叫你一声。”

　　“哦好！好好吃饭。”

　　吃东西吃东西，早餐还没有吃完呢，稀里哗啦的一碗红薯米粥就着咸萝卜条下肚，舒服。

　　“爹！”

　　“又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叫一声，我就想跟你说说话……

　　……爹，我的金箍棒不见了。那时候独自离开灵山四处游荡，感觉天庭没有意思，灵山更没有意思。

　　……兜兜转转，又跑回了花果山，可是那些猴子猴孙们都不见了，一个人呆在花果山，也没意思。

　　……那一天，我漫无目的遨游山海之间，正好在一个镇上看到一户人家摆酒办婚宴。

　　……我在后厨偷了酒喝，迷迷糊糊稀里糊涂的，然后我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一个小孩儿。

　　……在那个家里，他们都把我当成了怪物，祸害，爹娘嫌弃，邻居笑话，我不喜欢那里，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等到他们又生了儿子，我就在家里呆不住了，都把我当成了晦气的怪物，又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感觉，很多事情，我又慢慢记起来了。

　　……我还知道路径，后来又回到了，花果山水帘洞。这几年风餐露宿，饿了吃果子，掏鸟蛋。捞鱼，打猎。

　　……有时候我也到镇上去，偷东西吃，我没钱，被人看见了我就跑，他们也追不上我。”

　　苦命的娃啊，他这两辈子，除了年纪小不明不白的时候，很少有真真快活的时候，孤苦无依。

　　妖怪和他只是酒肉朋友，猴子们无知无识，大闹天宫举世为敌，西行路上完全就是做任务。

　　面团团扯后腿的师傅，好吃懒做动不动就要散伙的猪，喜欢吃人被抓不得不做苦力的沙和尚，同样是罚做苦力的马，跟他们一个个都没有话说，好没意思。

　　西天？不说也罢。

　　“你说金箍棒，它不就在这里吗？”

　　我伸出手，从小天的神魂深处，一根比绣花针还要小，如同牛毛的细针自顶门心破空而出，落在我的手心里，一点一点一点变大。

　　“啊？！太好了！谢谢爹！”

　　说实话。作为也还是一个小屁孩的我，还不太适应一个是少年，比我还大的少年回过头来喊我爹。

　　虽然我心里，其实很欢喜，就是感觉有点古怪。可是不叫我爹，又叫我什么呢，叫我弟弟？那简直就乱套了。

　　算了，随他高兴吧，好不容易的。

　　“小天，这根金箍棒是你的本命法宝，我专门为你打造炼制的，自动护主，自动跟随，谁也拿不走。那大禹拿去治水，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以他接近于凡人的修为，他根本就使唤不动嘛。东海龙宫有宝贝，是谁告诉你的，是谁让他们告诉你的，你晓得不啦？”

　　“啊，爹？是你啊，谢谢老倌，呵呵呵！”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当初困在在兜率宫炼丹炉，在里边破口大骂李老倌，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这才是他呀。

　　“可是爹呀，我的火眼金睛也没有了，你的那个丹炉怎么没看到，给我吃点金丹嘛，嘎嘣脆，杏仁味……好吃！”

　　说起丹炉，我可是一肚子的火。特意留了那么多的丹药给他，让他给胡吃海塞的，毛手毛脚。掉地上了，滚到沟里的，甚至掉落凡间的，浪费了多少？

　　要不是专门准备的，谁吃了那么多的丹药，那不得爆体而亡？都是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都用得着的宝贝，一粒难求。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我也不容易啊。

　　结果呢，生生浪费了一半，这个毛手毛脚的混账小子。

　　看我瞪了他一眼，他似乎想到了当年往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吃蟠桃咬一口丢一个，吃金丹抓一把掉一半，嘿嘿嘿，幸好没遇上别人。

　　在我的炼丹炉里边，三界之内有谁能够呆上七七四十九天不死？咱也没那个耐心呐，慢吞吞地给你炼体，费我那么多灵气，真元。

　　换个人，老子一巴掌抽死了，用得着七七四十九天？一片心呐，咋就生了这么个莽撞孩子，还弄坏了我一个炉子，心疼是真心疼。

　　“什么火眼金睛七十二变，有什么的，跟着我，别急，到时候修炼修炼，就都回来了。到时候你老子我传你，九九八十一变。”

　　八九七十二，都不是最高境界。本门独家法术，修炼到了极致那就是九九八十一变，传子不传女，虽然说到子女有点早。

　　“不就是换了一个壳子嘛？换了一个躯壳，到时候再练出来就行了，比以前还要好，比以前还要强大。

　　……只是以后可不要乱浪费啦，你老倌我收集那么多资源也不容易啊，我娃可别糟蹋好东西了啊！”

　　“嘿嘿~嘿嘿~”

　　小天也知道当年胡闹，回过头来想一想，要不是老爹当年布下的那么多后手，自己早死八百回了。

　　“那个……那个，爹，我……我娘她，长得好看不？”

　　“你娘她……你个瓜娃子，吃饱没有？吃饭！”

　　长辈们的陈年往事，你个小孩子打听个屁呀打听！

　　我们那会儿的事情，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复杂也复杂。

　　作为那个时代的大神，我们相互之间有点欣赏的味道，要说什么感情，后世所谓的爱情？通通都不存在。

　　都是出于传宗接代延续血脉的需要，相中了，那就一起困告，生儿育女，哪有功夫谈情说爱的，多无聊。

　　漂亮，女娲娘娘当然还是漂亮的，要不然，本来就神妖殊途，再怎么感动，那也下不了手啊。

　　不过嘛，两个小孩子谈这些，不合适。

　　即便是小天前世，懂个屁的男女感情，钛合金钢铁直男一个，母猴他不会找，妹子又不会找他。更何况，对他来说，妹子是个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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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过来，我给你修一修身上的毛发。”

　　“……小天，再多打两盆水，我给你身上洗干净，再把这身大布衣服换上。”

　　“……现在这样貌，倒也有我当年七八成风采，俊俏小道士嘛，等会我先带你去见见家里人。”

　　“……再过几天，等我准备准备，我带你一起进山，到时候，这返祖的小毛病，那是小事一桩，这梅山，那可是我们以后的宝地。”

　　我絮絮叨叨的说着，给小天修毛，擦澡，换衣服，他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乖乖听话。

　　这一刻，我们都享受着，父子之间的这种亲昵，舐犊情深。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误会，多深的隔阂，此时此刻，冰山消融，块垒全消。只余留深沉的父爱，赤子的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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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发生事情，家里都知道了。

　　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儿，长得还有点怪异，知道现在跟着小七在后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大家都按捺不住八卦之心。

　　阿公阿婆，老爹老娘，叔叔姑姑他们今天都没有出去干活，我在家，弟弟妹妹自然也不会出去。

　　等着。

　　就是几个阿公都跑过来，问一个究竟。

　　这些天神奇的事情不断，盖房子，修院子，一波一波的神奇动物，又是老鹰变烧鸡，又是千年难遇的大白马，又是一群漂亮的五色鹿，一头传说中的神兽，还有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白牛。

　　现在，一个毛孩都来了。

　　又是什么神奇的事情就要发生？

　　一屋子人正在堂屋里轻轻聊着天，我就领着小天走了进来，都穿着白色大布道袍，气质如一。

　　“阿公阿婆，这个是小天，李小天。”

　　扑通一声响，小天头磕在了地上，砰砰砰，两个三响头。

　　“太公！太婆！小天给你们磕头啦！”

　　“爹娘，这是小天。”

　　砰砰砰，连着两回三个响头。

　　“阿公！阿婆！小天给你们磕头啦！”

　　“这几位是大阿公、二阿公……七阿公。”

　　砰砰砰，连着好几个三个响头。

　　“大太公……七太公，小天给你们磕头啦！”

　　看着都疼，我更是心疼，那种回归家庭的郑重，我能够理解，不过咱们修道的人，不讲究这个。

　　“起来，起来，你这孩子，别磕头了，都是自己人。”

　　我拉起了小天，又把他介绍给了叔叔和姑姑，还有庆娃子和小星星。

　　“这是叔公，这是小姑奶奶，这是你叔叔，这是你小姑姑。”

　　一番客套，十分的恭敬，加上收拾干净了，小天已经有了几分俊模样。

　　一个大孩子对着两个小屁孩施礼，都让弟弟妹妹给弄了个手脚无措，哎哟，哪来这么大的侄子呀？

　　“小七啊，这小天是怎么回事啊？”

　　阿公一直在极力提升着自己心脏的强韧性，他发了问，大家就都把目光看向了我。

　　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一不冷丁，大家都平白升了一级。

　　莫明其妙的认了侄子孙子曾孙子……都糊涂着呢。

　　这是这些时日，最让人感觉到诧异的事情，就好比阿呆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小神仙，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事儿吧，说来话长。这是小天，李小天。他是我……前世的儿子，我和女娲娘娘生的崽，前世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孙什么~空~空~空~空~空？！”

　　齐天大圣，孙悟空！

　　哗啦啦，石破天惊！齐天大圣孙悟空，天老爷，这是我侄子，是我孙子，是我曾孙。

　　神话故事，居然都是真的。

　　天爷爷！

　　这个世界太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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