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诱惑,促使锦标赛的级别被无形的抬高了,在这样高规格的锦标赛上,如果那些瓷器大厂连面都不能露,那就完全说不过去了,高级别赛事你不参加,那就等于是自己在行业内降格,所以,朗佛赛和梅森都必须要来。
朗佛赛和梅森这两个欧洲顶级瓷器生产品牌可不是自己吹出来的,他们不仅生产商品化的各种日用瓷器,同时,也是市场上高端瓷艺产品的生产厂家,尤其是他们加工制造的许多历史上著名艺术品,一直是欧洲乃至北美许多中产以上家庭装饰家居的首选,每年在这些艺术品上可是不少赚,所以,他们无论如何要来。
要说,朗佛赛和梅森都不是浪得虚名,二三百年的发展历史,再加上欧洲科技上的优势,他们生产的高档瓷器基本上占据了欧洲主流消费市场,反而来自东方的瓷器却是只能为普通市民和一些中低端餐厅使用,可以说,这两家瓷厂为了保住在市场上的份额,那也是精心研制不遗余力,使出了浑身解数。
在朗佛赛的场地上,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对制作加工竞赛标的物进行讨论。
“我觉得,我们不能完全按照这个配方去制作,这里面似乎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这种瓷土我们没有,我在欧洲的瓷土供应商那里也没有问到,似乎并不是常规原来啊,我觉得,对方是不是在故意设陷阱啊?”朗佛赛瓷厂高级技工希达内摇晃着头说道,“按照他们配方上提到的参数,难道加工一个那么简单的高足杯需要用那么精细的瓷土吗?我很难想象在八百年前能有那样的原料。”hTTps://WWw.xs74w.com
“你说的与本次锦标赛无关,我们要仿制的不少元代的高足杯,而是汤汉姆工作室出的现代高足杯,那两个杯子我们都看过了,的确精美,从外表看上去造型古朴,简单,可是制作烧制似乎不简单,我们在厂里也试验过,虽然也做出了一定的风格,可跟汤汉姆做的杯子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工艺师朗齐说道。
“我们这次带来的瓷土有三种,都是高细度的,用哪一种?”希达内问道。
“不能只用一种,我建议你们三种瓷土都用,分别制作出来,看看最后的结果是哪一种最接近,比赛虽然是三天,可是从制坯开始到烧制完成,时间并不宽裕,我们没有时间返工,所以,大家开始干吧!”工长克莱芒挥手下令。
另外一个角落,梅森瓷厂的几个工程师也在干着朗佛赛这边同样的事情,不过他们要比朗佛赛更加小心和谨慎,这次他们带来了6种不同成分的高细目瓷土原料,他们也是将6种原料预先制作了瓷坯,到了现场,除了按照要求再稍微修饰一下,就开始喷涂釉料和描绘外部的纹饰,梅森瓷厂的第一个点火开炉的。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只要能在限定时间内,烧制出符合要求的瓷器,就算是完成了,其它没有限制,哪怕你偷奸耍滑想在一些环节上占便宜也无所谓。
梅森最早点火开炉,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预防一旦第一窑失败,就还有时间再去烧一窑,毕竟瓷器的煅烧之间也就是在十几个小时,最多不过是一天一夜,怎么算,梅森都是打算重复煅烧,他们对能够完整复制汤汉姆高足杯其实没把握。
其它个体前来的瓷艺艺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没有自己携带的设备,同时,在人手上也很弱势,有的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的,所以,他们格外忙碌,各个工位上的参赛选手都在按照自己的习惯和设想做着各种准备,有的已经开始制坯。
汉堡港外海,哈维号这些天已经开始进行各种检修,动力舱已经热车了好几次了,李凡则是带着一个礼拜前带着新设备飞过来的谢伟长在船的中间升降舱口进行着新装备的调试,他们要用谢伟长刚刚加工出来的水下机械人在附近的海底下作试验,要在特定情况下进行练习,李凡知道,去年发现的几条沉船靠人工无法进入,想把整条船打捞上来似乎也不行,那些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沉船在海底已经腐朽的不像话了,看外表似乎还凑合,可只要一碰就会散架,就会把下面的沉船覆盖,增加寻找宝物的难度,这多少也与西方造船的方式有关。
东西方造船的最大区别就在于重要链接部位的方式差异,华人造船可以整条船上没有一根铁钉,完全依靠榫卯结构把整个船体结构固定住。而西方造船是离不开铁钉的,甭管是扒钉还是铆钉,都是依靠金属铁钉把船体结构固定。
这样的差异对沉船有什么影响呢?一开始西方人也认为它们的造船方式比东方的好,简单,坚固,造船效率高。可实际上在链接用铁钉防腐上却是伤透脑筋,许多船舶木料还完整,可却是无法使用了,因为链接的铁钉已经锈蚀的无法使用,即便是更换新的,可原来的钉位已经不堪再用了,所以,在郑和下西洋的时代,西方的船舶在使用寿命上根本无法与大明的龙船相比,体量上也不行。
沉入海底的木船,如果是华人的榫卯结构的,在抗海水腐蚀方面就更显得优势,所以,在东方的水下考古先后发现了南宋时期的木船,那都是距今至少八九百年以上了,而在西方,能够在水下发现的古船历史不过三四百年。
为什么会这样呢?主要是用铁钉链接的船舶会随着铁钉锈蚀最后失去了连接的功能,也就是说,船会在海底一点点的解体,最后就是一片片的木板,木板如果没有比重大的货物压住,那迟早就会漂浮到海面上,形成自由漂荡的浮板。
二战期间,许多落水的水兵总是能在海里抓住一块木板,因此而逃生,这在许多影视作品中都有描述,可这些木板是从哪里来的?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各国军舰和运输船早就是钢铁化了,一条船上没有几块木板,许多地方使用的还是胶合板,就算是有木板,被炮弹击中后燃起大火,多半也都烧掉了,能有多少掉落海里给落水水兵去抓去抱去救命呢?这似乎是不平衡的一个算术题。
其实,大批的木板就是海底沉船上的船板,在海战中,猛烈的炮火激荡,海底下那些早就松散的沉船船板自然就被震开松散了,然后就慢慢的漂浮到了海面上,尤其是靠近欧洲西部沿海一带,那里本来就是繁忙的海上航线,沉船的数量不计其数,就是在二战期间被击沉的各类船舶都超过了2500艘,可以说,沿着西欧的海岸线下,几乎到处都是沉船,有些地方在战后还得疏浚方能安全通航。
李凡就是考虑到这些特殊情况,才让谢伟长按照他的设计制作了几个特殊的水下机械人,他对这些机械人的要求也很特殊,要不然,类似的水下机械人满世界都有,随便采购几台不是啥问题,可是李凡看了那些机械人的数据后全都放弃。
一般的机械人设计的是目标是“侦查”,是到水下去勘探,所以走的都说轻巧的路数,而李凡要求的机械人则是需要“力气大”,必要的时候要能够在水底搬运各种障碍物,否则,水底下的东西就无法发掘出来。他甚至让谢伟长设计制造了一台自重超过五吨的水下挖掘机,而这台挖掘机还可以在水下另外增加挂重,以保持水下稳定,可以挖掘体积更大的障碍物,而这些设备的制造设计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所以,这些天李凡一直在现场跟谢伟长一起搞。
“小老大,现在的水深还不到八十米,咱们这几台设备都可以轻松的胜任,我觉得咱们还得去找更深的地方去试一试,我查阅过资料,水下的情况很复杂,很特殊的,越深的地方压力越高,不知道咱们的这些设备能否扛得住。”
谢伟长说的是实情,浅水区域里的水下活动几乎没啥限制,可一旦超过了二十米深度,潜水员就得要专门训练,超过三十米,就得穿上专用的潜水服了,而超过150米深度,往往就得使用潜水器了,潜水员就是穿上潜水服也是不敢轻易下潜的,这点常识在船上的人都知道,靠水吃饭的人也清楚。
“现在还不行啊,咱们怕是要等到放暑假的时候才能到外海去,不去外海哪里有那么深的海底啊?不过就是到了暑期,去外海试验怕也是要跟哈维商量,咱们今年就是把靠近港口的几个目标搞清楚,去年出海试航的时候我们就锁定了目标,如果能有收获,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哪怕是到了冬季也能出海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调试好了以后我就回去了,在咱们那里,想到海里去做个试验都难,我查了,除了南海有深海区外其它几个海区都是浅海区,有的才几十米,我都想过去日本海那边做试验,可询问下来,费用太高了。”谢伟长一边说一边清理着各个设备的说明书和维修的注意事项,“你们啥时候去深海试验就给我电话,我会飞过来一起去看的,现在,我是真的得回去了。”
“没事的,你回去也好,你写的这些说明书我还得翻译成德文,这个暑期怕是有得忙了,试验的时候我一定让你过来,你不过来,许多修改的地方就不直观了,没有第一手的感觉,我怕你也是修改不好的。”李凡微笑着说道,“这次已经让哈维给你付款了,够不够开销啊?我知道你的报价不高,只要试验成功,正式产品的价格你给我翻上五番,不然你就等于是白干了。”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谢伟长正色的对李凡说道。
锦标赛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梅森瓷厂的人悄悄的来到了比赛场地,他们要开窑了,而此时,大部分参赛者还没有把瓷坯做好送进窑炉呢,就是朗佛赛那边,也不过是刚刚把做好的瓷坯放进窑炉,点上火后,留下值班的,其它人都找地方睡觉去了,而人家梅森则是要出第一窑了,可见,梅森瓷厂这边抓的有多紧,他们完全是按照提前制定好的策略在做。
由于这赛制是连续的,组委会自然也会留人值班,开窑的时候,得有赛委会的人在场,眼下,梅森在报备后,就有赛委会的人到达现场进行监督,
这个季节的汉堡,天亮的很早,此时,外面已经是晨曦初照,厂房内,这个工位的灯光全部打开,窑炉已经在一小时间前就关火了,现在正是在送风降温,看着温度表上的数字在不断下降,只有在达到安全温度时,监督员才允许参赛者打开窑炉,而且,周围还有安保人员确保周边人员的隔离。
窑炉门打开,已经变得发红的烧笼上有一层白白的霜雾,那是由于骤然降温使烧笼表面发生了一层薄薄的氧化物质,随着炉门打开,外面冷空气的进入,那层氧化物渐渐的消失了,梅森厂的技师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放热手套揭开了三个烧笼的盖子,每个烧笼里有四尊高足杯,也就是每种原料做了二个。
“唉!失败了!”那个技师脱下手套使劲的摔在地上,“怎么会出现碎裂?”
监督员也不吭声,用相机拍摄下照片后,在一份表哥上写下了结论并签字,转身就离开了,很显然,第一个开炉的参赛者是失败了,他们要不要坚持完全在他们自己,监督员是不会给出任何意见的,他就是负责纪录,其它一概不管。
“12个,只有一个是完好的,可是外表的色泽还是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碎裂的里面有2个与原作非常接近了,找出那两个的配方,其它的全部放弃,立即开始制作新的瓷坯,我们还来得及再烧一次!”梅森瓷厂的领队说道。
梅森的失败消息是严格保密的,这也是为什么每个工位都用密封隔板隔离开的原因之一,能够进入工位的除了这里的参赛人员外,只有赛委会的工作人员,就连安保人员也只能在外面而无法进入到里面,所以,梅森第一窑失败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们还来得及继续制作,领队的决定使那几个技师要连轴转了。
汉斯一行人在匈牙利转了三天,然后就准备沿着北线返回汉堡,等到他们到达汉堡时,就是锦标赛最后结束的时间,而他们在匈牙利买的瓷土则是要在半个月以后才能到达,对此,他们倒是不急,一路走一路游玩。
“哈维,咱们去目标地用这新设备搞一下如何?”船上,李凡给哈维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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