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火急火燎要去西北救人,保护自己的少主了吗?
干嘛还站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段觉晴开口道:"那啥,梁将军,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的话,我先休息了,你看我眼圈儿红的像兔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点容易困,所以,我要睡觉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你也去休息吧。"
"好。"梁邱起恭敬应声,转身离开。
段觉晴松了一口气。
她刚躺在床上,突然又坐了起来。
这梁邱起,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人,她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屋子里,她又不傻。
她打开门,冲外面叫道:"梁将军,梁大哥。"
梁邱起脚一崴,差点来个平地摔。
动作倒是迅速,也不见如何,立马来到段觉晴面前,“女公子可是有何吩咐?”
段觉晴默默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有吩咐啊。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你可是还有什么未说完的话?”
梁邱起小心窥视了眼她的脸色,摇摇头。
段觉晴:“……”
大哥,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不说话是会吓死人的。
一尊煞神杵在这里,房间外,搁谁谁害怕啊?
大晚上的做噩梦都算是轻的了。
梁邱起默默等在原地,等待指示。
段觉晴:“……”
梁邱起沉默不言,又欲言又止地看向段觉晴。
段觉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就说,大晚上的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梁邱起小心翼翼地掂了掂手中盒子的重量,估摸着道:“女公子,可有只言片语”
段觉晴打断他,“没有”。
梁邱起:“……”
“你是在逼迫我吗?”
“末将不敢”,梁邱起恭身行礼。
段觉晴:“……”
“嘴上说不敢,行动却挺诚实。”
段觉晴快要被他搞抓狂了,随意道:“替我向你们少主公问好,那日那言万不敢忘。”
梁邱起直觉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在这里缠磨女公子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如此这番,他只能点点头,转身对着段觉晴又是一礼,离去。
段觉晴:“……”
呵,不愧是上行下效,主子侍卫一个脾性。
没头脑天天乐呵呵嘴上不把门,脑子也没锁。
不高兴脑子倒是转挺快,贼精。
段觉晴摆摆手,不再想他们三人,匆匆洗漱后,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如何和皇后告假,回家定亲。
……
袁磊看着自家公子又是一脸挂彩的登上马车,就无语望天翻白眼。
“公子,您今天看着比往日好些了。”
袁慎取下遮脸的羽扇,大大方方地凑近他,真诚问道:“真的吗?”
家仆袁磊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浊气,“自然,公子。”
“怪不得少商今天罕见的没有嘲笑我,对我温柔细语的,我就说,小女娘们谁不喜欢我这张脸?”
袁磊:“……”
他认认真真地盯着袁善的脸看了很久,“公子,怪不得您天天被打都没出事,原来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袁慎:“……”
“你确定你公子我不是脸皮薄?我要是早这么不要脸,少商还能轮得到楼垚那小子和凌不疑?”
袁磊附和地点点头,“公子说什么都对。”
“你可给我闭嘴吧。”
“把我库房里那些彩礼单子拿给父亲母亲过目,明日”
袁磊不可置信,“公子,您确定不是自作多情?”
袁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按我说的做。”
“是,公子。”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袁府门口。
“公子,下车吧。”
袁慎踩着马凳下车,不待修整便去了祭堂,满间缟素,梁氏一袭白衣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看着那写着“先夫袁公羽”的灵位。
袁慎早已习以为常,对着梁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母亲,孩儿要定亲了。”
“甚好。”梁氏不悲不喜道。
“母亲不想知道未来的儿媳是谁吗?”
梁氏闭了眼又睁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声音和缓温柔,似是带着留念,“可是你喜欢的人?”
袁慎看着那牌位,郑重地点点头,“是孩儿喜欢的女娘”
梁氏轻叹一声,缓缓道:"她叫甚么名字?"
袁慎想起了她说她姓凌,心中一动,回答道:"她叫,程少商。"
"甚好。"梁氏缓缓道。
袁慎:"......"
"你可以走了。"
袁慎不动。
"可是你不喜欢?"
袁慎:"......"
"你不愿意娶她,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你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人?"
袁慎:"......"
"是不是因为母亲曾经的那些遭遇,才让你不敢随意接触异性?"梁氏叹息,“父母之过与你无关,这些年辛苦你了,善见。”
"孩儿不会像父亲那样,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的婚姻,孩儿也不想委屈自己。"袁慎道。
梁氏抬起眼睛直视他,"你想好了。”
“孩儿想好了”,袁慎对着供桌上的灵位一拜,又对着转身过来的梁氏一拜,“求母亲成全善见。”
“也罢,明日我走一遭。”
"谢母亲,母亲保重身体,孩儿告退。"
袁慎从梁氏这里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心情很愉快地离开了。
梁氏看着如今早已成长担起袁氏重担的儿子,心中不是没有愧疚的。
她沉湎于过去,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就像袁沛。
他们将自己身上的重担推给了孩子。
年纪颇小的袁慎便早早心智成熟,走一步思十步,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天空。
她这个母亲,实在不称职。
梁氏轻抚自己胸口,想要用这种方式抚平伤痛。
“公子得偿所愿,为何心中还是不快?”
袁慎看着天边明月,水中倒影,幽幽道:“只怕是水中月,镜中花,到头来,一场空啊。”
“公子?”
天边明月忽地消失,只剩一颗流星划破长空,划出一道美丽的痕迹。
袁慎伸出手掌,感受着那飞逝的速度,嘴角浮现一抹苦涩。
明月撒下清辉,照得袁慎一张俊颜愈加苍白,"罢了,我先去休息,你继续守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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