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爷这是做什么?”
十阿哥没有立刻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是笑眯眯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钱怀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敦郡王,人愿意戴罪立功,指证那些人!”
钱怀忠听了十阿哥的话,非但没有站起来,反而磕头如捣蒜,“人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只求王爷开恩,能饶过饶家,他们委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
十阿哥拉过一张椅子,先让都兰坐了,自己才又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在都兰的身边坐下,脸上始终挂着笑眯眯的表情,让人很难通过他的表情判断他的心情到底如何。
钱怀忠跪在地上,终于不再磕头。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他愣是把自己的额头给磕到有了血印子。
“王爷,人乃是沙原县尊的师爷,姓钱,名怀忠。也曾饱读诗书,只是岳不佳,屡试不中,这才改行做了师爷。”
“最初的时候,县尊只是用陈粮换新粮,粮仓里多少还是有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但是从前年开始,县尊连陈粮都没放过。”
“粮食都去哪儿了?”
十阿哥对这一点是最为好奇的。
“运去了江淮之地。因为江淮水患肆虐,粮价居高不下,县尊为了多得银钱,这才勾结了江淮粮商,盗卖官粮。”
“除了沙原县尊之外,你还知道谁这样干?”
“柳城、运城、乃至府城都有人在这样干。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人也只是道听途。但跟我沙原县城联络的人,人都有详细的名单和账本记录。”hTTps://WWw.xs74w.com
钱怀忠根本就没跟十阿哥耍弄任何的花样,直接就将所知道的一切,还有他手里掌握的一切,全都摆在了十阿哥的面前。
“还有一个问题!”
十阿哥望着钱怀忠,淡淡开口,“你家县尊最初想到盗卖官粮敛财的法子,是谁出的主意?又是谁,最开始帮他牵线的?”
“这个,人,人真的不知道!”
钱怀忠听了十阿哥的问题,眼神闪烁,不敢跟十阿哥的目光直接对视。
只这一种表现,就足以证明,钱怀忠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钱师爷,你这样,本王就算是有心回护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坦白的这点东西,实在是没什么价值啊!”
十阿哥一见钱怀忠这瑟缩的表情,便明白,只要他稍加恫吓,不愁钱怀忠还在这里装糊涂。不然的话,他可是真的不会维护钱怀忠的家饶。
以这案子的严重性,牵扯其中的人,不抄家灭门,但想要保全自己的家,基本都是在痴人梦。除非,你真的做出了大贡献,对这案子的完结立下了汗马功劳。
戴罪立功,这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立下的。
“敦郡王,人不敢啊!”
钱怀忠又一次给十阿哥磕起头来,“人若是了,饶家,真的就没有一条活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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