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的辩解只会得来旁人的不屑眼神。
越解释越浑浊。
白绛翻了个白眼。
“感谢苍天，幸亏您没检查出来。”
“也幸亏在下来的及时，您曾用的茯苓只会促进血液循环，而使更多的淤血堆积到相师的脑血管中堵塞。”
“在下真不敢想象，如果来晚一步会是怎样的后果。”白绛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由此可证明徐福大夫的判断存在巨大失误。
即使徐福大夫千百种想辩解也无济于事。
毕竟许莫负的情况摆在大家眼前，完全可以证实白绛所说的是对的。
而徐福大夫就算说破天，讲遍道理在旁人眼里也是错的。
甚至，徐福大夫一度怀疑起自己多年经验的判断，以及医书上讲的对错。
嬴政对白绛的医术很是认可。
“你是一个出色的医师，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白绛谦卑的回道：
“医者仁心，只要病人康复我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皇上赏赐。”
“待相师大人完全康复后我就会离开皇宫。”
越是这样态度，越得君王喜欢。
如果越是狮子大开口那样的，嬴政反而还会厌恶。
“哈哈哈，不错的后生，品德兼优。”嬴政笑道：“朕很欣赏你，希望你能留在皇宫协助御医院。”
白绛委婉拒绝：
“不，我感觉我会冒犯他人，宫廷里有资质颇深的御医，小人只是一介草夫，不想卷入是非……还望陛下谅解。”
好一招以进为退，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一山不容二虎。
还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
“你可以考虑一下。”嬴政邀请道：“用膳时间到了，随朕一起共进晚餐吧。”
白绛躬身致谢：“小人荣幸之至，同陛下一起用餐就是最好的赏赐了。”
……
傍晚，方羽代秀芹来找白绛问药。
白绛却没在房间。
方羽勾了勾嘴只好在房间中等待。
无趣间，又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个盒子。
它深深的勾起了方羽的好奇心。
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蛊虫！
惊的方羽手一哆嗦，差点把盒子里的蛊虫撒了。
方羽知道蛊虫这玩意儿可碰不得，急忙扣住了盒子。
“天呐！这家伙是个养蛊师吗？”
端着蛊虫盒子打量，方羽细心的发现盒子侧边刻着一行咒语。
当方羽念动咒语时，惊奇的发现盒子里的蛊虫躁动了起来。
方羽顿时意识到，这句咒语应该就是沟通这些蛊虫的咒语了。
啪——啪——啪——
门口处传来清脆的击掌声。
白绛回来了。
他拍着手称赞道：“不错嘛，你的悟性很高。”
方羽慌乱中打翻了一个瓶子。
瓶子中的粉末倾洒而出。
方羽不晓得瓶子中的粉末贵重与否，潜意识就使用了静止法术，并及时止损把粉末收回进了瓶子。
而这一切都被白绛捕捉进了眼里。
白绛微笑着走过来，从方羽手中接过来木盒掀开。
对着木盒内的蛊虫念了一串咒语后，蛊虫重新安静了下来。
“你是个法师？”白绛问道。
方羽紧张的否决。
“我不是。”
“呵，那你怎么能轻易驱动咒语，还有……我看到了那个。”白绛瞥了眼刚才那个桌子上掉下去的瓶子。
只不过现在瓶子已经完好无损的归置了原位。
方羽沉声问道：“你其实是个养蛊师吧？”
白绛笑了笑，解释道：
“这些小乖乖就是治愈许莫负的秘密。”
“它们能帮人修复受伤的大脑和身体。”
“术法是可以善用的。”
方羽点头：“我知道。”
白绛反问：“那你怕什么，有什么好隐瞒的。”
方羽回道：“皇上不喜欢术士，这个朝代禁止术法。”
白绛凑近，凝重的说道：“生如我族类，天赋你我；你不觉得巫法治世更好吗？”
白绛对巫法的态度与徐福大夫截然相反。
方羽身为一个法师，自问很难选择。
白绛继续拉拢方羽：
“人以群分，我们应当守望相助。”
方羽轻笑一声回道：
“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当然我同样也会帮你保守秘密。”
“哦，对了，我是来问药的，请问下一步该给相师服用什么药物。”方羽岔开了敏感的话题。
白绛随手从一旁盒子里取出两根山参丢了过去。
“这些东西在巫法面前只是辅助品罢了，天地真气才是对人体最好的补品。”
方羽沉默了一下后点头告辞。
“我去给相师送药。”
望着方羽的背影，白绛嘴角翘起。
……
白绛收拾了下便赴宴而去。
晚宴上，白绛与嬴政对面而坐。
“朕没想到徐福大夫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幸好有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白绛居然替徐福大夫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徐福大夫是位非常杰出，德高望重的医师；徐福大夫犯错并非实力不济，只是力不从心罢了。”
嬴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朕想拜托你件事。”
“陛下尽管吩咐。”
“朕想麻烦你检查一下徐福近些年对皇城臣子们以往的诊断看有没有需要指正的地方。”
白绛欣然答应：“小人定会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
白绛的说话表现很是令嬴政欣赏。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嬴政感慨道：“朕非常希望你能留在皇宫做事。”
……
徐福大夫回到府上，越来越觉得白绛的相貌似曾相识。
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了好久。
终于在脑海的记忆里翻出曾经的记忆。
“难道是他？！”
顿时，徐福大夫就坐不住了，连夜赶往了盟府。
大晚上的徐福大夫突然来访，着实让秘书监大吃一惊。
秘书监与徐福大夫都是秦朝的开国老臣了。
“不知徐福兄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当然想请你帮个忙了。”
“哈哈哈。”秘书监笑道：“老朋友说话当然义不容辞，什么忙尽管开口便是。”
徐福大夫凝重的说道：
“我想查阅九黎时代的宫廷史册。”
秘书监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些时代的巫书、巫人，可是嬴政明令禁止不容许查看传播的。
没有嬴政亲旨，谁私自查看可是要杀头的。
不但查看者要杀头，连带他这个秘书监都要一同被处决。
“为什么要看那些史册？”
“我怕历史重演危及我们。”
“那就应该封尘它们！”
“我知道他们都不愿提及那段过往，但事关事大，我必须从中查阅资料。”徐福大夫眼神非常诚恳。
秘书监眉宇间透露着不安。
“史册密封，不能打开；即便是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我恳求你，此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皇上发现的话，会处死你我二人。”秘书监提醒道。
徐福大夫凝重的点头：
“我知道，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的苍生。”
秘书监沉默了片刻后，转身走向最里面的书架。
从书架的最里面取出一本黄布包裹的史册。
打去尘土，推到了徐福大夫面前。
“我相信你。”
“唔~”秘书监伸了个懒腰：“我要出去活动活动了，还有，我今晚没见过你。”
秘书监走出盟府，锁上大门，并挂上了禁止访入的牌子。
徐福大夫暖暖一笑，趴在桌子上拆开史册翻阅了起来。
他相信，他要查的资料就在这里。
……
翌日，徐福大夫找到了白绛的住处。
“白绛，你的伤疤好多了。”徐福大夫戏谑道：“这么多年了，我常常在想，那个可怜的小男孩怎么样了；很庆幸，你还好好的活着。”
白绛凝眉：“你认错人了。”
徐福大夫靠近说道：
“不，我老头子再老眼昏花也不会认错的，因为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实在太像了。”
“你用的你母亲的姓氏，你父亲的名号，所以你是白苗和朱绛的儿子。”
“你不能说这特别巧合吧？”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白绛摇头一笑也没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你认得他们？”
徐福大夫眼眸微眯。
“你的母亲是蛊巫，你的父亲是萨满巫师。”
“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当然……我不会相信你是诚心想交好皇上的。”
白绛陡然沉下了脸，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
“当然，我一生永远不会交好我的……杀父弑母仇人！”
“我是来复仇的，请你不要做我的绊脚石。”
徐福大夫劝说道：
“孩子，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因为你的父母使用巫术打乱了社会和谐，所以……”
“所以嬴政才杀了他们吗？”白绛情绪激动的怒吼道：
“那时候很多人都会法术，为什么偏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的父母。”
“我亲眼看着我的父亲、母亲葬身火海，你知道那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说造成多大的创伤吗？”
胡亥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说道：
“我的这半张脸也是你们赐予的，它将伴随我的一生，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活在黑暗之中，活在憎恨之中，我憎恨这个皇宫内的所有人！”
徐福大夫冷眸微眯：“我不会允许你做下去的。”
“哈哈哈哈。”白绛仰面大笑：“好啊，你去找嬴政揭穿我去；哦，对了，要不也说说方羽呢？还有你，你觉得能隐藏多久而不暴露？”
徐福大夫陷入沉默，原来这家伙已经弄清楚了他与方羽的底细。
捅了白绛，迫使白绛歇斯底里之下也会捅出他与方羽。
白绛阴笑着拍了拍桌子上装有蛊虫的盒子说道：
“我的这些小乖乖可以帮我们将整个皇室铲除干净，与我合作才是你正确的选择！”
徐福大夫嗤鼻：“你痴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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