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要进去逮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在欣赏窗外的美丽风景。
要么就是在定制出行计划。
于是傅闻声除了狐疑地盯着她外,也做不了什么。
奶奶说了出去走走,他自然要去的。
南絮打包票说包在她身上。
当时她捧着个手机倒在沙发上,信誓旦旦道:“你不要担心,这次出门我带你玩。”
傅闻声瞥她一眼。
南絮以为他不信任自己,便声辩道:“我经常和宋沫出去旅游的!”
傅闻声又瞥她一眼,而后敷衍地点点头。
南絮问他:“穷游过吗?”
傅闻声想了想。
穷过,没游过。
于是他摇头。
南絮扑过去捏他脸蛋,“姐带你玩啊!”
傅闻声脸皱成一团,虽然十分嫌弃,倒也没走开。
南絮开始漫长的搜索,后来傅闻声又提到说:“我好像...有朋友在华山那里开了家民宿。”
南絮闻言立刻说:“来来来电话拿来,这种小便宜可不能放过!”
傅闻声摇摇头表示不一定,又说:“我们失联很久了。”
南絮“哦”了一句,决定还是靠自己。
他们出发前,李明轩又单独叮嘱南絮说,之前开的药,要开始给傅闻声减量,有可能会出现情绪低落的症状,让她一定要注意一些。
南絮听着,特意打在备忘录上,好让自己时时刻刻记得盯紧傅闻声的状态。
她好几天前就把行李箱什么的从家里偷出来,拿到傅闻声家了。这回连着傅闻声的东西三两下收拾完毕,立马整装待备可以走了。
临行那天早上,李明轩和程然来送他们。南絮他们一人一个箱子,傅闻声还扛了个吉他,两人就这么往机场里去了。
托运,过安检,傅闻声熟练得不行。
后来上了飞机,傅闻声眼罩一盖,就开始呼呼大睡。南絮还记着李明轩的话,见傅闻声难得睡这么好,也放心了一些。
西安不远,几个小时就到了。
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人到宾馆登记入住。
双床房。
南絮放好行李,收拾收拾,便对傅闻声说:“差不多了。”
傅闻声安置好他的吉他,开始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南絮倒在床上玩手机。
她安排的旅游必须遵循俩字:松——散。
坐飞机,长途跋涉半天,不能再多。
于是今天的行程结束了。
傅闻声等半天不见她有动静,还是在玩手机,心里便有些急了,又莫名碍于面子不开口。
半晌,他终于是忍不住,缓缓挪到南絮床边问:“今天...不出去玩吗?”
南絮刚要如实交代,突然又想起李明轩的话,便立刻改口。
“去,当然去!”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又感到阵阵乏力,“先休息会,再出发嘛...”
傅闻声鼓了鼓嘴,以为别人看不到。
南絮于心不忍,只好调出原来的安排看了眼,决定把明晚的行程提前,“我们离城墙近,待会下午去那里吧。”
傅闻声立刻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东奔西跑的。
于是南絮也站起来收东西。
她一边对傅闻声说:“晚上天气不错,”一边又拿了把伞塞进随身的包里。
傅闻声偏要带吉他出门,南絮只好依他。
两人住在城墙外面的宾馆里,出来过了个十字路口,走到城墙上面租自行车的地方,大概就用了十几分钟。
她交完押金,把自行车推倒路边,傅闻声在那里等她。
城墙围了一大圈,里面是矮房,外面的高楼。
骑完一圈大概要几个小时,因此南絮是打算今晚就耗在这了。
“上车!”南絮对傅闻声高呼,自己先一只脚迈上了车子。
傅闻声慢慢吞吞过来,南絮踮着脚不让车子倒掉,十分吃力,因此不停催促傅闻声动作快点。
傅闻声似乎一时间无法在上车的同时带着吉他,但又不愿意把吉他直接丢在这里,因此十分纠结。
南絮只觉得这沉重的自行车就要连着她整个人一起倒掉,便试图换只脚惦着。她一边艰难地扶着把手,一边对身后的人说:“你先上车,你上车了再看能不能拿着。”
“我...我上车了。”傅闻声说。
???
上车了?她怎么没感觉?
南絮一回头,看见他确实已经“上车了”,只不过还没在坐垫上坐下。傅闻声腿长,车子停着的时候,两脚稳稳当当踩在地上,毫不吃力。
南絮默默把头转回来,不再多说什么。
“那...走吗?”她问。
傅闻声点头,“走。”
南絮也点点头,轻轻俯身,“那来,一、二——三!”
两人同时开始蹬那小小两块踏板。
于是车轮往前滚了,空气也在耳边流动起来。
南絮看着右边地上的两个人影和不断变换的石板路。
好像还...挺有默契的。
...
双人自行车,她坐前面控制方向;傅闻声在后面蹬,双手捧着他心爱的吉他,也不怕摔。
他们经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行色匆匆的旅人,飘着锦旗的天空。
傅闻声本来一直盯着自己的吉他,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掉下去,突然听见前面南絮大声喊:“快点,傅闻声!我们要被他们超过了!”
傅闻声循声看去,左边两辆自行车从他们面前飙出去,简直不分先后。
南絮嘴上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冲啊冲啊”,脚上已经开始蓄力猛蹬了。
傅闻声吉他差点掉下去。
他连忙扶稳,看见他们的车子和那两辆越落越远。
切,幼稚!
他这么想着,脚上也开始拼命踩。
呼呼呼赶上了。
于是南絮大笑。
他们骑到后来,也许是时间晚了,也许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走完全程,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偶尔会有那么几辆自行车经过。
南絮一直在胡乱按铃铛,又开始呜哩吗哩乱叫。
傅闻声想,还好旁边没什么人,不然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虽然过了会他索性也胡来了,腾出一只手开始乱敲铃铛,给南絮的鬼叫伴奏。
面前刮来的风里,有白桃的味道。
南絮蹬着车子,突发奇想般来了句:“傅闻声,我们来接歌吧!”
然后她听见背后某人笑了声。
南絮差点岔气了。
笑?
笑什么?!
傅闻声手指敲着铃铛,说:“好啊。”
好像心情不错。
“唱什么?”他问。
南絮答:“随便,你先。规则是...所有‘我’打头的都算,怎么样?”
傅闻声收到消息,张口就来:“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
南絮也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傅闻声被她噎住,又来:“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南絮立刻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
傅闻声:“......”
还能这样?
南絮:没犯规啊。
傅闻声不管,继续唱:“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南絮:“我和你,心连心。”
傅闻声:“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南絮这回似乎想了会,傅闻声等着她。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
大概跑调了。
因为南絮唱完,听见傅闻声憋笑。
“我——”傅闻声调整好,要往下接,南絮出声突然打断他。
“我说真的,”她说,“有机会去吧,大草原。”
傅闻声抿了抿嘴,还没来得及应答,又听见南絮讲:“不要等来生了。”
于是他低低应了一句,好像怕南絮没听见,又提高音量“哦”了一句强调。
天空逐渐变成绯红色,万里无云。
夜幕还没融进落霞。
后来他们都没说话,只是单单在蹬着自行车。
反正傅闻声...他在想草原的样子,不知道南絮在想什么。
“傅闻声,我累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会吧。”她突然说。
于是傅闻声不蹬了,把脚放下去踩地面。两人从车子上下来,自行车被靠在路边。
没有椅子,没有任何倚靠的地方,只有一条笔直的路。
只能站着休息。
南絮蹲下检查自行车车胎,突然对后面盯着夕阳发呆的人说:“傅闻声你过来看看,我们车胎是不是爆了。”
傅闻声慢慢走过来,又听见南絮念叨说:“怪不得刚刚感觉那么吃力...”
傅闻声拿着吉他没法蹲下检查,只好把它从身上拿下来交给南絮。
南絮把吉他接过来,又指了指前面车胎,“喏,那里。”
傅闻声没太弄明白,但还是趴下看了,结果半天啥也看不出来。
他怎么感觉车胎漏了不是这样检查的呢...?!
难道说...在耍他吗?
傅闻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高兴地去看背后的人,却看见小小的南絮抱着他那把大大的吉他,有模有样地在那里摆弄姿势。
傅闻声看了,觉得好笑。
她又试图使用它。
还是跟在家里一样。
只能弹六个音。
傅闻声迈腿走过去,南絮突然问他:“我现在背后是什么?”
傅闻声被她问得一愣,而后说:“太阳...天空?”
南絮没回头看,继续问:“什么颜色?”
傅闻声说:“红色。”
南絮又问:“好看吗?”
傅闻声答:“好看。”
南絮莞尔一笑,突然把手放到那六根弦上。
“气氛渲染好了,现在该到我...”她轻轻说,“献丑了。”
声音很轻,消散进了风里。
傅闻声愣住,他好像懂了,又有点不敢相信。hTtPs://wap.xs74w.com
可柔软的声音飘出来。
和干燥的风一起到了他面前。
南絮其实紧张得要去世了,毕竟她根本不会弹吉他的,只是看网上的傻瓜教程硬学的。
因此弹得生硬,但勉强连贯。
《孩子》。
他不是很喜欢那首歌来着。
傅闻声站在原地,影子很淡很长。
他看着眼前他最喜欢的人,拿着他最喜欢的吉他,弹他最喜欢的一首歌。
背后旗子在飘,夕阳将她的脸映成金辉色,好像那把哑光黑色吉他也在熠熠生辉。
城墙其实根本不高,他却莫名觉得他们好像离太阳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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