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听着那棍杖起落的声音都令人浑身发寒。
田初尧拼命地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呻吟流出。
可随着疼痛的剧增,牙齿不断打颤,想要将嘴边的痛呼声咽回去也开始做不到了,
一道凌厉地风声后,田初尧全无防备地从口中呼出一份闷痛。
隔着单薄的衣料,痛感直直渗入皮肉,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刻至深处,伴着耳畔炸响的一声“啪”,韧性冲击在身后,生疼。
而一旦开了这个头,之后断断续续的呻吟更是掩藏不住。
疼到根本感觉不出是哪里疼,田初尧本能地仰起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眸中是一阵阵的刺痛,分不清是汗水流进了眼睛里亦或是疼痛的反射。
每一棍都让他觉得已经是忍耐的极限,再疼下去就要麻木到失去知觉了,可下一杖的落下立时叫他明白,在这望不到头的刑罚里,想昏迷过去都是奢望。
这样打下去,臀部会断掉的吧。
田初尧在意识尚算清醒的瞬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移着注意力。
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今日这样的结果也是殿下费了无数心力才换来的。
天知道当初尧真的受不住刑,痛呼出来后,扶苏本就惨白的面容仿佛一瞬间抽去了所有颜色,本能的起身,想要落荒而逃。
他不能走出去,不能,不能再惹怒父王,那样谁都没有好下场。
可扶苏起身的举动看在嬴政的眼里却是瞬间恼怒。
一把就拉着扶苏坐下,也不管扶苏疼痛的几乎要打滚的苦难,眼神凶狠危险,吓得扶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啪啪啪啪啪”偌大的宫殿,没有言语。
文武百官这么多的人,可整个行刑过程却安静的可怕,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板子划过空气的风声,落在肉上闷响以及太子越发粗重地喘息。
“嗯,~呃……”细碎轻微的呻吟颤抖令人心疼。
这一刻没有幸灾乐祸,所有人都被田初尧这份坚韧隐忍的坚强所折服。
没有挣扎,没有求饶,没有哭喊,这一刻的田初尧真正代表了威武不屈的士族风范,贵族礼仪。
初尧疼得浑身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己控制地在颤抖,每落下一板都会将田初尧已经高高肿起的肉丘重新压塌下去,好似要把挺翘的臀峰都打平了才肯罢休似的。
但下一秒,在残忍的毛竹大板离开他身体的一刹那,被打的凹陷下去的臀肉便又弹了起来,甚至比先前肿大更厉害,也烂的更厉害了。
“呃~…疼……疼——”
初尧隐忍又无奈的浅浅呻吟在偌大的大殿异常清晰。
不由自己控制地呻吟就如不由自己控制地命运一般,如一艘漂流在大海的渺小船只,孤独,无助,迷茫,委屈,听着是那般令人心疼,令人动容。
从肌肉到指节都在生理性的颤抖,完全不受控制。
双腿就更不用说了,受刑过程中疼得狠了自然会下意识的找一个借力点,双脚就不由得勾紧了刑凳,导致小腿几乎已经抽筋了。
“啪!”
“啊~”压抑不住的痛苦在同时刻传进了每位大臣耳中,臀肉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轻颤,下半身还无意识的想要躲避。
看此情形,谁能不动容,大臣们一个个都偏过脸去,不忍再看。
“啪啪啪!”坚硬的毛竹大板裹挟着风势狠狠压伤早就伤得惨不忍睹的臀肉。
前一瞬才打散皮下肿起的硬块淤血,深深咬进肉里,下一瞬再离开,透过的单薄的衣衫,凹陷下去的臀肉已经没有那么好的弹性,可以恢复原状,反而渗出衣衫的鲜血越来越多。
从最初的点点红梅,到斑斑点点,再到如红牡丹一般殷红,再到如今身后臀部大小的地方已经被鲜血燃遍染透,毫不令人不忍。
“啊!”田初尧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叫出声来,上身疼得弓起,脖颈也最大程度地朝后仰去,小腿重重地踢在刑凳上,发出沉闷的轰响。
疼得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身体的每一处哪怕是根本没有伤的地方都在不停地叫嚣着疼痛。
皮肉一寸寸绽裂开来,鲜血从滴滴渗透转为滴滴坠落,成股流下,自腰线与大腿处汨汨淌过。
将原本身上的锦缎外衣染得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温热的血液,黏黏腻腻,带着腥甜的味道。冲击着每个人的灵魂。
田初尧已经完全没了挣扎的力气,嗓音也嘶哑的厉害,喘着粗气。
额角青筋暴露,温和的面庞上除了汗水就是生生被逼出来的泪水,掺在一处蛰得睁不开眼睛,有的还聚在了嘴角,顺着他张嘴的弧度流进口中,说不清是咸还是苦。
蒙毅见状是颇有些敬佩的,本以为肤柔体贵的贵族公子,必定是挨两下就哭爹喊娘的求饶,不曾想,田初尧竟还有这等气节。
蒙毅摆手示意行刑暂停一下,让田初尧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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