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月：“……”
她抬手拍掉了穆尘萧捏自己脸的手。
“月儿想不想报仇？”穆尘萧下巴抵在程初月头顶，捏着她的手问。
程初月疑惑，“报仇？”
“嗯，”穆尘萧点了点头，带动程初月也一点一点的，他说：“国师还给了本王一些东西，说是可以直接作用在……”
穆尘萧停顿一下，望着那半透明的程星云，接着道：“直接作用在灵体上。”
程初月偏头想了想。
自从她认识程星云以来，程星云就经常在口头上威胁她，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造成了的，不是她自己还回去，就是王爷帮她还回去了。
最近算得上得罪她的事，就是绑架她，又给她喂了那个清醒药丸了，若是王爷来找她，她自己一个人落在皇后手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程初月问：“都有什么啊？”
穆尘萧一次性把白鸿雪给的符纸都拿了出来，让程初月自己拿。
程初月：“……”
程初月望着他手上的一叠符纸，又转眼望着穆尘萧，愈发觉得，王爷他也有去天桥下摆摊的潜质。
就连小六也一脸的不忍直视，闭眼偏过头不看他。
“看孤做什么？”穆尘萧把程初月的脑袋轻轻掰了回去，让她看手上的符纸，“月儿来挑一张。”
程初月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的念头都压了下去，随即抽了一张符纸出来，展开一看。
程初月即使坐在穆尘萧的怀里，也比他矮了一个头，她在看什么，做什么，他都能一清二楚。
看着被程初月展开地符纸，穆尘萧说：“这个可以让她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程初月手一抖，符纸在空中打了几个旋，飘飘落地。
程初月：“……”
算了，这个太狠了，程星云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哦不，罪不至魂飞魄散。
又见程初月伸出一只手，随机抽了一张，展开。
穆尘萧眉梢微挑，说道：“这张，听国师说可以引雷，劈在她身上，若灵体弱的话，好似也能魂飞魄散。”
程初月手又是一抖，好歹捏着没让它掉下去，她转眼望着一直没动静的灵体，判断着，这应当是属于弱的范围吧。
程初月把符纸塞了回去，想了想，把符纸一一展开，瘫在腿上，指着它们道：“王爷，你把它们的作用都说说吧，我来选一张。”
看出了她不想下手这么狠，穆尘萧就直接指了一张，说道：“这个可以让她体验一下炼狱的痛苦。”
程初月将这张炼狱符拿了起来，“会魂飞魄散吗？”
穆尘萧摇头，将她腿上的符纸重新折了起来，“不会，只会稍有损耗罢了。”
程初月点点头，“行，那就这张吧。”
“小六。”穆尘萧叫道。
小六上前，“属下在。”
穆尘萧将程初月挑选地符纸递给他，示意他去贴。
小六的世界观被程星云分出来的灵体洗涮了一遍，刚刚重塑好，没想到自己还能体会到道士贴符的感觉，当即激动的接了过来，跃跃欲试。
“等一下。”程初月叫停小六。
小六和穆尘萧同时偏头望她。
程初月在穆尘萧怀里挣扎着想下地，穆尘萧没放人，只问，“月儿，怎么了？”
程初月颤抖着睫毛，和穆尘萧商量，“要不还是你们在这看着吧，我先上去等你们？”
这符纸若是真贴上去了，虽不至于让灵体魂飞魄散，但肯定是很痛苦的，人痛苦的时候一般会做什么？
尖叫啊。
程初月为了自己的耳膜和心脏找想，还是想避开吧，她相信王爷会帮她报仇的，不需要她在旁边监督。
穆尘萧低头望她，神色若有所思，片刻时候松开了她腰间的胳膊，“月儿还记得怎么上去吗？”
程初月点点头，“记得的。”
“那月儿看着点路，别摔着了。”穆尘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放下地。
“我又不是小孩。”程初月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但还是应道：“知道啦。”
望着程初月离开的背影，穆尘萧将折起的符纸抛到半空，又接住，月儿还是太善良了啊，只是看一眼都不忍心，他想。
小六捏着那张炼狱符站在那，叫了一声，“王爷？还动手吗？”
“动啊，怎么不动。”穆尘萧唇角轻掀，上前几步，走到了那具灵体附近。
眼角忽然看见了什么，穆尘萧脚步一顿，偏头望向了程星云背后的那面墙。
底下的墙缝里，正在往外流着血。
穆尘萧垂下眼帘望着那瘫血迹，又转头望了眼程初月离开的地方，忽然笑了一声，“还好走得快。”hTtPs://wap.xs74w.com
不然，就该让她看到了。
小六显然也看到了，他在穆尘萧的示意下，走到他方才坐的椅子哪里，握着扶手向上一掰。
“咔嚓。”一声响起，那面墙升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身上体无完肤，裂开的皮肤往外翻着，血肉骨头尽数被展了出来，干枯的血迹黏在皮肤上要掉不掉，十指尽数消失，只留下了手掌，视线从下往上，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他眼睛处的两个血洞，再往下，汩汩的血正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小六上前，用刀柄把他的脸抬了起来，观察几番后对穆尘萧说道：“咬舌自尽了。”
穆尘萧双眸微眯，“下巴没给卸掉？”
小六说道：“卸了，但……这确实是咬舌自尽，下巴都卸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罢了，死了便死了，”穆尘萧淡淡道：“找个时间处理了。”
处理不是简单的丢到乱葬岗，而是一把火烧了，骨灰直接给扬了。
小六：“是！”
想起了什么，下六又道：“对了主子，这是左先生和古先生来看过陈道长时，让属下交给王爷的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
穆尘萧接过，看了几眼，把东西收进袖中。
“这里交给你了，”穆尘萧把手中的符纸递给小六，“背面写了贴上去的顺序。”
贴符纸居然还有顺序，小六又长了一个见识。
但转念一想，怕不是到时候贴错了一张，魂飞魄散就没得贴了，那后面的符纸也就没什么用了。
小六打了个寒战，望着穆尘萧离开的背影，走到了那具灵体旁，兢兢业业地往上贴着符纸。
第一张贴的是程初月选的那张炼狱符。
符纸一落到灵体身上，小六就见她瞬间睁眼，嘴里痛不欲生地喊着，眦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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