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坦然面对对他的感情,也能坦然承认自己在时刻被许濯吸引着。
也许是她的表情过于放松了,与两个大汉打斗的许濯居然还能注意到她,扯了个笑,说:“岑初语,看戏呢?”
“报警了没?”
“哦哦哦”岑初语微微红了脸,别开目光,“报了的,我很早就报了,警察应该马上就到。”
这话一出,动手的几个大汉默契地停住了几秒,互相交换了眼神,又接着下手,比之前更加野蛮,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岑初语:……
好像起到反作用了呢。
许濯身量高,但身姿又轻盈,一对多的时候,基本能完美躲开那些人的笨拙的攻击,然后再找准机会反击。
但毕竟对方人高马大一身蛮力,扑空多次之后恼羞成怒,许濯还是挨了几下。
最让人心惊肉跳的就是一个大汉一拳打在许濯嘴角,接着就要扬起手上的小刀。
岑初语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扑上去,趁人不注意把小刀夺下来,往回跑。
大汉一见手头一空,又想去打岑初语,被许濯踹了一脚,直直跪在地上。
许濯轻蔑一笑:“往哪跑呢。”
两个大汉都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许濯腾出手来,手背蹭过嘴角溢出的血,又对岑初语道:“别瞎跑。”
两个大汉站起来,又开始新的一轮蛮力攻击。
好在这一轮没持续多久,警笛响了起来,几个地痞惊慌失措,嚷嚷着就要撤,许濯和慕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分外默契,连岑初语和许宛畅都自动加入阻拦队伍。
许濯:“这就想跑了?”
警车稳稳停在巷口,几个警察走下来将他们包围,岑初语松了口气。
派出所里。
片区的派出所规模本就不大,哗啦啦进来八九个人,显得整个派出所更是人挤人了。
两个群体贴着墙站着,一边是那个五个地痞,一边则是慕沉许宛畅许濯岑初语。
一个自称姓刘的警官,制服穿得服服帖帖,留着寸头十分精神,看着年龄也小,岑初语凭感觉这是个刚调任过来的新警官。
刘警官和其他老练的警官不同,看起来对他们这群人十分深恶痛疾。
边踱步边叹气:“像什么话这一个个的!”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他走到许濯几人面前,眼神扫过慕沉的时候,愣了一瞬,小声补了句“当然,你除外。”
“看起来都是受过教育的,不知道打架斗殴是违法行为吗!”
那边一个在办手续的老警官听见了,停下手上的事,拉下眼镜凑过来看了一眼,笑了笑:“小刘啊,问问清楚原因写好记录就行了。”
“这帮老油条,你多说几句他们也是当耳旁风的,检查检查伤情,情节严重拘留,不严重调解调解教育一顿就行了。”
刘警官应了一声,开始一边踱步一边问事情起因经过。
也许是看许宛畅年龄最小又是女生,眼神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茫然,刘警官专门问了许宛畅。
那边一听说许宛畅提到他们先动手,几个都不淡定了,各个嚷嚷起来,又是说慕沉打人狠,又是指责许濯下手重,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就差进医院做伤情鉴定了。
岑初语被吵得头痛,许濯却始终那个表情,淡淡的,偶尔嘴角勾起,带着嘲讽意味地笑了笑。
岑初语有种错觉,许濯好像从警察赶到开始,就一副不想跟她交流的模样。
她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右嘴角已经肿起一块,有血迹凝结,看着就很疼。
岑初语:“你的伤……疼么?除了脸,还有哪里受了伤?”
许濯垂下眼睫,睨她一眼,笑:“你还想我哪里受伤?”
岑初语:……
她好脾气地认错,知道这件事是她处理不当:“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许濯挑挑眉:“你哪错了就道歉?”
岑初语有些紧张,下意识舔了舔下唇:“我……”
“别吵了!都给我闭嘴!再吵吵都给我进拘留所反省去。”
刘警官呵斥一声,头痛一般,揉了揉太阳穴。
“都给我严肃点”刘警官偏头,对着许濯和岑初语说,“还有你俩,别交头接耳说悄悄话。”
岑初语乖乖闭嘴。
……
岑初语和许宛畅没参与斗殴另说,慕沉和许濯确实是动了手了,了解了事情经过以后,刘警官开始给双方做调解。
但调解大半天也没个结果,几个地痞一口咬定慕沉和许濯把他们打成重伤了,而且慕沉欠债不还,性质恶劣,除非把债还清把医药费结了才能和解。
这条件对于许濯他们而言很容易,但许濯一撇清自己跟慕沉没有关系,债务也与他无关,二坚持咬定是对方先动手自己不过是救人拒不赔款。
岑初语倒也对第二点很认同,没必要对恶人低头求和。
一时之间,派出所吵吵嚷嚷,就是没个结果。
刘警官将来龙去脉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又很快认出许濯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他们这一方的信任度便多了几分。
按理说,许濯确实是去救岑初语的,本就与慕沉没有关系。
而这伙地痞只与慕沉有经济纠纷。
所以,在傍晚时分,将一切流程走完,刘警官最终敲定,慕沉和五个大汉,因多次寻衅滋事,情节严重,按照治安管理法对他们进行行政拘留,拘留五日到十日不等。
许濯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一群人骂骂咧咧被带走,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口褶皱。
许宛畅:“哥,你帮帮慕沉,慕沉不能被拘留。”
许濯挑眉:“他怎么不能?打人不要负责任?”
“他是被打的!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
许濯扯了扯嘴角:“许宛畅,我还没跟你算今天的账,你还讨价还价起来了?”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离那小子远一点?”
许濯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太好,面露不耐。
许宛畅的眼眶忽地就红了,瘪了瘪嘴,又呼出一口长气,有些哽咽,拿手掌扇风,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我也跟你解释过很多遍,慕沉有他的难处,他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想他的?”许濯冷笑。
“我没有看不起他的出身,也没否认过他,但许宛畅你要记住,他一天没还清债务,像今天这样的事就随时会发生,今天你是侥幸获救了,下一次呢?”
“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大概不必我提醒你?”许濯拧了下眉心,依旧不留情面,“你跟他没可能的。”
“你明明有很多选择。”
“别犯傻。”许濯最后揉了一把许宛畅的头,语气终于柔和了下来。
许宛畅的泪水忍不住了,胡乱用衣袖抹了一把脸。
她心里很有多委屈,有因为慕沉的,有因为许濯的。
“我是傻,你就不是傻子吗?”许宛畅忽然抬起头来,音量提高,“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喜欢一个人就一头栽进去。”
“我这么倔,都是跟你学的!”
许宛畅的情绪豁口被打开,喊了这么一句,不管不顾推了许濯一下,转身跑开了。
岑初语急着要追,被许濯拦下。
岑初语:“天都快黑了,这附近可不比市中心,你就放心?”
许濯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疏离,不知在看向什么,淡淡说:“那丫头心里有数,在车里等她就行。”
他说完,径直走开,留下岑初语站在原地,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
车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岑初语:“你怎么会在这附近的,如果不是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濯低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岑初语感觉他对她的话表示出不屑。
“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许濯忽地看向她,表情戏谑,“你不是还有小救兵可以搬么?”
岑初语皱皱眉:“什么小救兵……”
“喏”许濯撑了撑额头,在黑暗里,岑初语看不清他的表情,“小救兵说到就到。”
岑初语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果然看见派出所门口,庞宏博一脸焦灼地徘徊着,没多久,岑初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许濯:“还不去?等下人家该闯进派出所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岑初语脑子里全然是混乱的,她隐隐感觉许濯的话里有话,却转不过弯来,有些迟钝地“啊”了一声。
就看见,庞宏博挂了手机,咬咬牙,还真是一副要闯进派出所拿人的架势。
岑初语连忙打开车门,头也没回地说:“我马上就回来。”
车灯亮了又熄,许濯修长的手抓紧了方向盘,骨节泛白。
“庞宏博!”岑初语喊了一声。
庞宏博转过头来,见到是岑初语,惊喜十分:“初语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顿了一下,岑初语又补了句:“我们都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岑初语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派出所的?”
“这个不难,我从小在这片长大的,这片地方就这么大,一点事一会儿就传开了,我问了人,猜到是你们遇到麻烦了。”
岑初语点点头,虽然对庞宏博为什么是这里长大的存有疑虑,但很谨慎地,没有开口询问。
两人一高一矮站着,不远处许濯的车忽然亮起了远光灯,刺眼到两人都抬手去挡。
很快,光熄灭,许濯探出一个头来,很随意地挥了挥手,十分没有诚意地致歉:“抱歉,按错了。”
庞宏博这才注意到许濯的存在,他惊呼:“他怎么在这?”
岑初语简单地讲了一遍下午的事情经过。
庞宏博露出嫌弃的表情:“我靠,这个变态不会一直跟着初语姐你吧,他公司好好的一堆事等着他处理,没毛病怎么可能跑到这荒郊野外的小村落啊。”
忽地,岑初语混沌的脑子开始恢复清明,她眼睛一亮,猛地回头去看。
许濯坐在驾驶座上,看不清表情,车窗是摇下来的,一只手的手肘正闲闲搭在车窗上。
岑初语忽地笑了笑,露出一排皓齿,庞宏博愣住了。
她步伐轻快地走下台阶,朝着许濯的车走去。
庞宏博在她身后喊:“初语姐,你做什么去?”
岑初语扬了扬手,尾音都在上扬:“有小朋友闹脾气了,我去哄哄。”
庞宏博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小朋友?
岑初语在许濯所靠的车窗外站定,背着手微微弯腰。
许濯掀起眼皮看她,狐疑地用眼神问她:“?”
一盏破旧的路灯吊在岑初语头上,在这样的光源下,她的笑脸莫名有些可爱。
她清了清嗓子,说:“许濯许先生。”
“请问你是吃醋了还是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濯:?
ps:卑微小夏不是学法学的,有关于打架斗殴的判定来源于网络查询,如果有专业的小可爱们发现有bug,欢迎指正,我会修改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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