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极尽温柔,语气跟平时全然不同，像春日里的风，温柔又有耐心。
不疼,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许诺诺点头，轻轻“嗯”了声。
任由他带自己去完全陌生又令人心悸的领域。
慕远跟她十指交缠,借着微光,忍不住地去吻她手腕上黯淡的妖冶的玫瑰。
她像是玫瑰盛放一般,令人悸动。
荒乱结束后，许诺诺全身浑然没了任何力气,仿佛散架。
慕远将她捞过来抱在怀里，待喘息平定后，问她：“刚才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诺诺给他问得不好意思，埋头躲进他怀里，很小声：“没。”
慕远似是在回忆她刚才的反应：“那刚才我用力的时候你疼——”
许诺诺：“没、没有,不疼,你别说了。”
慕远稍顿,“嗯”了声，然后又说，“不用不好意思。终于睡到我了,你不是应该开心？”
“……”
许诺诺勉强说：“我没不好意思。”
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起慕远之前那句“你到时候别哭”，鬼使神差地说,“你其实没怎么用力，就是我也没哭。”
“……”
啊啊啊啊啊！
她在说些什么？？？
慕远瞟她一眼，淡声：“没哭？”
“不、不是……”许诺诺,“口误,就是口误——”
慕远冷笑了声,将她重新拎起来。
以为他要发狠,许诺诺下意识往回缩：“别，我——”
“就这么点儿破胆子？”慕远低笑了声，起身试图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抱你去洗澡。”
“不用，我自己来。”许诺诺推开他。
跟他一起洗澡？怎么可能？
想想就害臊。
慕远也没逼她。
许诺诺用被子挡着身前，快速套上睡衣准备出去。
慕远：“你往哪儿去呢？”他下巴尖往主卧里一指，“去我那儿洗。”
许诺诺愣了下。
慕远语气平淡：“你还打算洗完澡回去睡？把我当什么了？”
许诺诺：“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习惯了，下意识地往回走。
慕远披上睡袍，开了灯，进浴室从柜子里给她拿了条新毛巾，又帮她调好水温，温声喊：“进来。”
许诺诺穿着拖鞋进去。
慕远把新毛巾递给她，出来时关上了门。
浴室干净而简洁，角落的置物架上放着熏香，正好是慕远身上的雪松和泥土混合的味道，让人心安。
两人各自洗完澡后，躺回床上。
慕远随意地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头发，问：“要开灯吗？”
还记着她之前睡觉要开灯这件事。
许诺诺看了眼门缝的灯光：“不用，这样就可以。”
慕远：“嗯，那睡吧。”
许诺诺枕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呼吸声，忽然问：“那我以后，都跟你睡吗？”
语气里透着点莫名的天真。
慕远觉得好笑：“不然你还想跟谁睡？”
许诺诺：“没。”她轻轻咬唇，在他怀里蹭了蹭，压低声音说，“就跟你睡。”
慕远：“乖。”
许诺诺试探地问：“那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慕叔叔？”
慕远从英国回来就去看了一次慕杰。
慕杰一直拖着不敢把病告诉他，她只能找机会多拖着慕远回去跟他相处点儿时间。
慕远没什么语调：“回去报喜？”
“告诉他你终于把我拿下了？”
“……”
许诺诺：“不是，就尽一下名义上儿媳妇的义务。”
“行。”慕远很大方似的，捏了下她的脸，“给你炫耀。”
*
隔天清晨，许诺诺迷迷糊糊中依稀感觉到了慕远窸窸窣窣起床的动静，睁开双眼。
她刚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声音还带着点小奶音：“几点了？你今天这么早吗？”
怎么这么可爱。
慕远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了。
他把睡袍的带子往腰间一系，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俯身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吵醒你了？刚六点。有个会要提前准备内容。”
许诺诺不自觉去握他的手。
慕远唇角勾了下，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温声：“你再睡会儿？”
许诺诺轻轻摇头：“睡不着了。”
她掀开被子钻出来，白色睡衣的肩带稍稍滑落几分，松散地斜在胳膊旁。
卧室的灯没开，朦胧的光线衬得眼前的画面更添美感。
慕远看她的视线逐渐变深。
许诺诺在床头四下翻找着手机，浑然未觉：“咦，我昨天把手机放哪儿了？”
慕远想起来，走出去将客厅电视柜上的手机拿给她。
“谢谢。”许诺诺接过手机仰头看着他笑。
葱白的肩膀露出一字锁骨，一双眼又纯又媚。
慕远倏地伸手捏住她下巴，朝她吻去。
许诺诺的指纹恰好解开手机屏幕，亮起的光从下方映到慕远下巴的胡茬上。
吻了她五六秒，慕远才略带克制地松开，声音有点沙：“你怎么这么勾人？”
许诺诺看着他深邃的双眼，略显不服：“你不也是。”
慕远低笑一声，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打开不远处的黑色衣柜，凑在她耳边亲昵地说：“给我看看今天穿什么好？”
其实他哪里需要她给建议，不过是情趣罢了。
许诺诺认真地站起来，走到衣柜前。
衣柜上方悬挂着一排整齐崭新的衬衣，毫无褶皱的痕迹，大部分是黑色、紫色和蓝色，只有最深处挂了件白色。
许诺诺指了下那件白色衬衣：“穿这件？没怎么见你穿过白色衬衫。”
慕远眉梢微挑，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拿了那件白色衬衫穿上。
干净，斯文，禁欲，妖孽。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太穿白色了。
因为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太太TM好看了啊！
完全移不开目光。
尤其是，慕远故意没扣最上方三颗白色纽扣，理了理敞开的衣领，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她：“好不好看？嗯？”
他往前挪了一步，语气也带着刻意的勾引。
性感的锁骨就这么摊开在眼前。
“不好看。”许诺诺努力保持镇定：“你还是穿紫色那件吧，免得——又让别人以为你是gay。”
“……”
慕远看她一眼，伸手搂住她细腰：“不好看还看得这么入迷？”
许诺诺：“……”
慕远意味深长：“差点忘了，你刚认识我没多久好像就开始——盯着我裸.露的肌肤看了。”
刻意咬重“裸.露的肌肤”两个字。
许诺诺脸红。
虽然事情完全没有他描述的那么暧昧，但她也无法反驳。
因为她的确是那么做了。
看她羞得脸红，慕远更是忍不住想撩她，嘴唇触碰在她耳朵上，呢喃道：“放心，我听你的，以后白色只穿给你看。”
许诺诺别过头，伸手推他，嗫嚅道：“知道了，你快放开，放开。”
慕远松开她，正要起身，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她的手机屏幕。
文本备注标题上一行加粗的字：初.夜注意事项。
慕远挑眉，定睛看了几秒，隐约看见那一屏最底下一条：可以贴心为男士进行食补。
许诺诺飞速将手机收回怀里，面色尴尬。
慕远若有所思：“所以昨晚的海参——”
许诺诺抱着手机跑回自己卧室了。
临出门前，慕远特意跑到她房门口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还不太需要这些——补品。”
许诺诺：“……”
慕远戏谑道：“当然如果是你需要的话，那就另当别——”
许诺诺“啪”一声把卧室门关上了。
隔着一道门，她听见慕远不疾不徐的声音。
“可以，都敢当着我的面摔门了。”
“……”
*
周末的时候，两人一块儿回了趟别墅去看慕杰。
许诺诺还是头一回这么紧张，不仅穿了条偏正式的礼服小裙子，还专门花很久的时间给慕杰挑了份礼物。
车子靠近别墅区，许诺诺愈发紧张。
慕远看出来，安慰她：“别担心，你是他挑给我的，他开心还来不及。何况——”
他把手腕伸到她脸前方，露出那条五彩绳。
许诺诺抬眸。
慕远说：“我把我的好运分你一半。”
那是她之前说的话，没想到他又在今天还给她。
许诺诺放松下来：“那我今天全靠你了。”
一进别墅门，就听到慕杰的数落声。
“你还认得这个家门是吧？”
慕杰从客厅往外走，一眼瞥见两人交缠的十指。
之前已经听赵随说了情况，有点不敢相信，如今亲眼所见，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问：“真在一起了？别是诓我这个老头子吧。”
慕远略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真的。”
慕杰将目光转向许诺诺：“你闭嘴，我要听诺诺说。”
看着他询问的目光，许诺诺轻轻点了下头，为了证实情况属实，她把礼物也递过来：“慕叔叔，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礼物，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她这么正式，颇有种初次见家长的感觉。
慕杰稍顿片刻，“啧”一声，愉悦地把礼物拿在手里，转头开始数落她，“行啊，以前也没见你给叔叔挑过礼物，叔叔收你个礼物还要借这小子的光是不是？”
“不是，叔叔——”许诺诺试图解释，“怎么就没送过了……”
只是不像这次这么郑重罢了。
“还叫叔叔？”慕杰扫她一眼。
“……”
许诺诺懂了他的意思，悄悄瞟了眼慕远的神色，下意识觉得现在改口会不会有点快。
慕杰却像是等的不耐烦，转头又去数落慕远：“你媳妇儿懂不懂规矩？”
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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