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合同，是不是为了和张帆好？”柏非石冷着脸问。
关小灵微愣，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正跟你没有关系。”
柏非石定睛审视着她。
对了两眼她义愤填膺地说：“你和唐集合适，我——我和张帆合适，所以提前结束合同才是对的。”
柏非石垂下眼睑，舌尖在口腔里抵着腮帮，默不作声。
关小灵继续说：“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蒋建。我也陪了你好几个月，我们扯平了。”
话音落下去以后，客厅非常安静。
柏非石抬头看着她，乌黑的眼睛渐渐深远起来，语气淡淡的：“和我在一起全是因为合同？没有一丝真心？”
“是的。”关小灵如实回答，她从未奢望过和他真的发展，在她心里，柏非石就像翱翔在高空中的雄鹰，而她只是树枝上的一只小麻雀。
柏非石慢慢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我同意提前结束合约。衣服和生活用品直接扔了吧，我都不要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了，留给关小灵一道震耳的关门声。
关小灵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关上的门，过了会又看向地上的衣物，然后并不是非常舒心地叹口气，弯腰拾起袋子。
她把柏非石的东西扔在门外。
既然结束那就不要留下他的任何东西。
*
第二天上班她明显感觉到柏非石对她的态度变了，电梯里相遇他直接无视，例会上没有看她一眼。
和她说话的语气，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汇报工作出错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批评。下午有位客户投诉，客房区域正巧是关小灵负责的，柏非石直接在群里点名评判她。
搞得她面子尽失。
独自在茶水间时，她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翻脸不认人。幸亏提前结束合同，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傻到什么时候呢。”
说话时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柏非石。
他亲自过来接咖啡。
关小灵立刻瞥了他一眼，端着咖啡就走，还故意绕开他，像是嫌弃他一样。
*
下班，张帆一如既往地来接她。
关小灵笑着迎上去，说话时看见柏非石的车从身边快速经过，她看了一眼，笑着说：“走吧。”
“今晚想吃什么？”张帆笑着问，说是没有追她，其实就是在默默追求了。
关小灵说：“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麻辣烫吧。”
和柏非石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吃麻辣烫，说不卫生也不养生，关小灵吃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看。
忽然之间她发现，她和柏非石好像把情侣之间的事全部做了。
晚上到家她不由自主地在楼下找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柏非石的车，没有看见他才能感到安心。
周末，张帆约她去球馆打棒球。
听说她在学校里酷爱运动，所以特意邀请她出来玩的，还带她去了私人球馆，他说这里安静，人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关小灵和柏非石偶然相见，中间还有个唐集。
“这么巧，”唐集惊讶地笑了笑，“要不要一起？”
现在她和柏非石应该确定关系了，只等着官宣，关小灵纵使心里有多么在意老板的脸面，也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不了，”她笑着看了张帆一眼，“我还有朋友在，你们玩吧。”
柏非石站在一旁没有看他们，他只是看着唐集，瞧上去眼里都是情意。
关小灵飞快地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他了。
唐集再次邀请：“一起打吧。只有我和非石人有点少，我知道关经理特别会打球。”
“那好吧。”没想到张帆居然替她决定，“四人一起打，两两一对，确实有意思。”
说完他忽然凑近关小灵耳边，低语：“我还没有见过大明星，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吧，好不好？”
关小灵有点讪。
唐集捂着嘴偷笑：“咳咳。”
“不好意思唐小姐。”张帆微笑着说，“我经常看你的电影，从没见过你素颜，刚才没认出来。能和大明星一起打球，是我和小灵的荣幸。”
不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反正关小灵听了不以为然。
“谢谢你的喜爱和支持。”唐集伸出手，朝他挑了挑眉，“交个朋友吧。”
张帆惊讶地看了关小灵一眼，迟疑地伸出手，和唐集轻轻握了握手，“能和唐小姐交朋友，太荣幸了。”
关小灵偷偷叹口气。
柏非石直接转身走进球场，唐集笑着追上去。
这场随意的球赛，一开始是两两对决，后来打着打着变成柏非石和关小灵的对决。
那个球像是个出气筒似的，被他俩打过来打过去，心里所有的不满都释放在这颗球上。
“你俩不累吗？”唐集走了过来，“非石，你要是累了，让我跟关小灵打一会吧。”
柏非石听了，收了球杆，坐到一旁休息。
其实关小灵也很累，根本没有力气继续打，但她不想和柏非石坐在一起，所以又坚持了一会。
耗尽力气的她哪里是唐集的对手，球一次又一次从球杆旁溜走。
她缓了缓，正想对唐集说休息，没想到唐集直接发球，望着飞驰而来的球，关小灵居然懵圈了。
疲惫让她忘了挥球杆，而是傻乎乎地用手臂挡住脸。
球击中她的手臂，一股强烈的疼痛感。
上回差点被凯特打，那时有柏非石替她挡，现在合同没了，就没人提醒她了。
“哎呀，对不起关小灵。”唐集紧跟着大声道歉。
关小灵看了看手臂，摇头说：“没关系。我有点累，先休息一会。张帆，你陪唐小姐打吧。”
“好，”张帆走过来先关心她的伤势，低头认真地端详她的伤口，皱着眉说，“这么快就淤血了。痛不痛？”
关小灵抽走手臂，笑着摇头：“不痛。”
说完把球杆递给他，下场休息。
柏非石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手机，关小灵看他一眼，坐在距离他最远的地方，侧身背对着他。
查看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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